【欢爱骨瘦如柴】

阿虹

    你很笨。

    看到别人问我内裤的颜色，以此为调情的起始线，你便锲而不舍地每天都问。不给你回答，你也问。

    你凭你的感觉找到了三个网络女人，其中两个都是我，不同的马甲而已,你在那端纯稚地说着你的事，我在这端抿着嘴笑。

    你总是说一些我不感兴趣的话。我闲了接两句，忙了视而不见。

    也许，我把你记得一次忘记一次，反复过很多次。

    当你的照片第三次发给我的时候，我想，还是有些好看。

    去你在的城市很多很多次，从未想过要见你，没有任何充足的理由让我去见你。

    然而那天，终于觉得午后的时间很难打发。约了你在书店见面。

    你从背后走来，黑色的T恤，清朗的面容，简单的微笑。

    于是找各地方喝茶。

    而你根本不喝茶。

    我点了玫瑰花茶，这是一种意外的惊喜的茶。淡淡味道，散发出久远的故事的清香。

    和你对面而坐。

    听你讲你的故事，竟都是些上学的事情。感觉你还没长大般。无怪乎80后。无怪乎不喝茶。

    后来因为电脑不能顺利上网的原因，你帮我调，坐到我身边。

    言谈中，你会偶尔用手指头在我腰际点那么一下，微痒，笑，躲开。

    身后来了一拨嘈杂的男人，你问我去不去包间……呵，太暧昧了，我不因为，你很单纯。

    于是换了个较远的地方，继续听你讲故事。

    期间你妈妈打电话来，说要给你买衣服，可爱的孩子，衣服还要妈妈帮着买，真是足够幸福的青春年纪。

    之后，我说要不，一起走吧。

    我竟然，想，把这个男孩带回家。

    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我略觉困倦，又似有意。躺在后座，腿搭在前座的扶手上,停了很久，你大致觉得我会不舒服，才犹豫间把我的小腿轻轻放在你的腿上。

    话题在继续，我闭上眼，培养睡眠，头脑便有些迷乱。

     冷气吹的小腿肚子冰凉，我用浴巾拉扯着盖好。

     又，调皮地把右脚放至你大腿内侧。用脚掌心，温柔地来回轻抚,转而，用力地蹬在你的大腿内侧。

    你终于，捉住我的小腿，开始轻轻往上摸索,你的动作掩藏在卡通图案的浴巾下面,你的声调毫无改变。

    我闭着眼睛，把笑意留在嘴角。

    我安静地感受着你手指的滑动与探索。

    慢慢地上行,上行。

    你在腿的顶点处犹疑了会，又悄悄地把手收回。

    我怎肯放过你？

    换个转身，浴巾滑落一半。

    你很快地给我盖好。

    手，却没出来。

    上帝给了你两只手，你果真一个都不闲着。

    你的身子有些倾斜，一只手在大腿根部摸索徘徊，几欲进入；一只手在揉捏那粒葡萄。

     压抑着呼吸，却不断地有震动声带的简短音符蹦出。

     车内的音乐声突然增大,我的脸上多了层娇羞。

     你的手更是无所顾忌了。

     雨还是很大，路上竟然堵车。

     你的动作之下，我已无暇在乎时间。

     时间凝固了，都可以。

     终于到了，你又开始拘谨，如我一样，相互对视一眼都难。

     晚餐吃的并不合你的胃口。

     而且你也吃的不多。

     于是开始担心，你怎么能胖起来啊。

    夜里多情，你也是拘谨的。

    唯有一起靠在沙发里，听你讲故事，才是放松的。

    天知道，我可以听你从你的幼儿时期讲到你的现在,凉风，最后导致困意，竟那么枕着你的胳膊睡着了,惊醒之后才让你回房间。

     我没有犹豫，没有陪你。因为觉得共同的睡眠会很陌生，陌生到你睡眼朦胧时先要辨认这是哪里，再辨认枕边人是谁。

    早起，看见你假寐的样子，手里还捧着PSP，站在门口，看了你两眼，然后去做早餐。

    细心地做着，你便站在厨房门口，说着：不要那么麻烦。

    有那么一阵，总觉得很疏远。

    如果说，你从背后抱着我，陪伴我做早餐,后头浅吻，将是多么好。

    你站在那里，看我做完早餐。看我给你拿牛奶，你才说：我不喝纯奶，我看到你可爱地喝乳饮料。

    早餐也不合你的口味，你吃的很少，倒是我，饿极了似的。

    心里默默地想：共同的生活，得要多少契合点啊,这个男孩，清秀，纯稚，却又十分遥远。

    早餐后，有一阵子的缠绵,但是，你，太瘦了，让人抱着没有踏实的心情,总那么担心你，总想象疼爱孩子那般地疼爱你。

    中午时分，送你走，知道饮食习惯的不同，没有留你吃午饭，在上车前带你去肯德基，要帮你买餐点，你拒绝，然后自己买了。

    下午，估摸你到家了，给你信息，你回复，表达了谢意。

    我却空茫的很。

    再见到你，便是网上，你依然说着我不感兴趣的话，你也会表达出醋意，你也会有亲昵，但，我总想：这欢爱，为何如此地，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