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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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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0 09:3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柳丝儿心里略微斗争了下,还是觉得不要半途而废。
    这种情形就像是渴得要命的人用辘轳吊了一桶水,半道又扑通一声滑下去了,又像花瓶里刚插了鲜花,却不小心摔碎了瓶子,玻璃渣、水、花瓣以及枝叶凌乱一地,气氛本身就有些尴尬,若不做个好一点的收尾,张弛怕是还要若无其事地、配合着掩饰失落,那她柳丝儿就太失败了。
    是的,在床上让男人觉得遗憾,就是柳丝儿最大的失败。
    于是,她抬眼一笑,身子低低地伏下去,乳房贴在他的膝盖上,口水拉成细而不断的线,声音吸溜吸溜地,像贪婪的人在食一种美味。但也只是像。她心底里想:这样做该让他有些安慰了吧。
    张弛最爱的就是柳丝儿的口,平日里看着,樱桃样子,古典的小而美,但在某个时候,就成了一个绵软无底的洞,吸纳着你,又有一层虚妄中雨雾的帘幕。她的体贴也就在这里,从不让一件事结束地突兀,从不只顾自己的感受,她的体谅,有时候比她本身的性 感更让人离不开。
    张弛嘴里丝丝地吸着气,终于,一丝微咸,充满柳丝儿的口。她笑着,用眼睛似恨似嗔地窝了张弛一下,赶紧起身去卫生间吐了出去。张弛则舒畅地点起了一支烟。
    从张弛的别墅里出来,已是下午四点。主编孙打电话问柳丝儿在哪,柳丝儿说:“还不是做采访?”柳丝儿的语气里带了些不自觉的调皮。她向张弛伸伸舌头,便让他送她去距离家近的一个菜市场,该买菜了。
    张弛说:下次还约你去看我养的鱼好不好?
    柳丝儿说:你这个骗子,不会换饵啊?
    张弛哈哈哈地笑了。
    晚饭柳丝儿做的很简单,绿豆粥,一盘皮蛋,一盘清炒笋丝。
    江小江倒吃的很香,他边吃边丝毫不吝啬地赞美着柳丝儿,说柳丝儿有才、贤良、漂亮,说柳丝儿的笔头能勾人,眼神能勾人,就是那小腿肚子也能勾人,江小江的话让柳丝儿乐的,几乎是唱着歌儿刷了碗。
    晚饭后江小江在电脑前捣鼓一些红红绿绿的字符,柳丝儿则背对着他写自己的稿件。《非我》是一家两性情感杂志,柳丝儿是杂志的元老编辑,她极其不喜欢主编孙总是以《知音》为目标的浅薄劲儿。但主编孙总常常无奈地说:“真实、离奇、违反常理的故事,才最得人心。”柳丝儿心想,大概是最得家庭妇女的心吧,可是,还别说,也就一些家庭主妇闲了没事会买几本杂志,读读别人泣血的故事,街头巷尾地叨咕叨咕,现在任谁,也难得这份热情了。
    柳丝儿快要结尾的时候,江小江端了杯牛奶,笑吟吟地站在她旁边。
    “你不怀好意哦?”柳丝儿抬眼看一下,匆匆打了两行字,保存,关机,然后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江小江说:“玩会?”
    “你不困啊?”
    “不困。我去拿二号,咱们在阳台吧!”说着,江小江就进了卧室。
    二号,是前段时间江小江网上买的跳蛋,两颗大小不一的粉色椭圆形蛋蛋。助情用品。
    柳丝儿迅速冲了澡,去阳台感受了下温度,吓回来了,说还是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吧。
    暖气还没停,柳丝儿就只穿了件真丝睡裙,面窗而立。
    江小江从背后悄悄过来,把睡裙的肩带脱到双臂处,窗玻璃就反射出一个紧裹、又有些爆破感的胸,江小江一只手从柳丝儿的肩头越过,准确地在衣服外、乳房处揉出一片褶皱;另一只手从下面探过去,跳蛋居然已经通了电,呜呜地低吟着,有些痒,这痒,总归是要有个着落的,江小江耐心地等着柳丝儿的忍耐极限。
    通常,江小江喜欢矜持的柳丝儿反身过来,那将是一场饶有趣味的战争。
    柳丝儿身上有着一种一触即燃的冲动,她的敏感是弹射状的,往往给人惊喜,这和她以往的沉静不符。
    果然,柳丝儿转了身,自己的手将衣服的另一端也揉皱了,她伸出舌,迷蒙着眼,开始寻找,如迷途的羔羊,急切纯稚地发出单字音节。
    当江小江拎起水淋淋的跳蛋,对柳丝儿坏笑时,柳丝儿才踢他屁股一脚,说:“又不拉窗帘,变态啊你!”
    江小江嘿嘿一声,拉柳丝儿进了浴室。
    他和柳丝儿洗澡的时候,是不让柳丝儿动的。柳丝儿只需站着,他会拿着喷头,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轻抚淋洗,一边洗还一边说:“又给我的爱车洗澡澡了。”柳丝儿总是会扬扬眉毛,一番自得的享受模样。不过江小江这次还告诉柳丝儿一件事,就是他明天要出差三天,而且,他给柳丝儿写了三封信,希望柳丝儿每天晚上十点注意查收邮件。
    柳丝儿鼻子里哼哼两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写信了啊?还弄得那么神秘兮兮?不会是为了出差时晚上查岗吧?你可要知道,收邮件有网络的地方都可以收到的哦。”
    江小江说:“没哪条规则规定编辑的老公就不能写信,再说,这样才显得有情调不是?”
    柳丝儿笑了,这个江小江,还真有些小心思。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晒到窗户上,江小江就问柳丝儿:“我的帽子呢?我的帽子呢?”
    柳丝儿揉着眼睛从床上跳下来,打开衣柜乱翻,找到了那顶阿迪的绒线帽子,一手叉腰,一手扔给江小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来了兴致,说:“给!你的绿帽子!”那神态,活像一部外国影片里的荡 妇妻子,骄矜霸道,又有着不可理喻的媚态。
    江小江准确地接住,然后迅速跑到柳丝儿面前,把她抵在衣柜门上,双手扣死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轻轻地说着:“最好,我出差的每一天,你都能,给我戴,一顶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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