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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摄影师
在中央大街的一个丁字路口,摄影师的摄影工作室很醒目,醒目的是一排裸体女人的光影组合,完美的背部曲线,在冰雪的城市,有一种美的凛然。
无法说清楚这次来哈尔滨时内心的期待是否与他有因果关系,但我知道,看见他,看见他张扬的外表之后,就像内心突然搭建了一座温柔的房子,或者,是一间草料充足的马厩,我希望,他会低头逡巡着进来,而后,打着饱嗝,蹬起前蹄,呼啸着飞奔出去……。
他的工作室很大,门很多,化妆室、接待室、作品陈列室、图片处理室、摄影棚、包括摄影师个人的办公室。最特别的莫过于摄影棚旁边的一个门,打开后,是很多纵横交错的管道,非常有质感,是温暖生活的一个。当然,他阔大的摄影棚中被白色帷幔包裹起来的一张双人床在角落很醒目,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每个人看见那张床都回会浮想联翩,会想到一个风流的摄影师怎样和赤身裸体的女模特在上面疯狂翻滚以至于碾压喘息。
我也没有例外,看到素洁的双人床时,也看到了房檐各处的裸体美女,总在想,是哪个或者哪些女主角在此风情演绎过呢?
摄影师只提出问题,并不回答问题。他让这张横列在摄影棚角落的床成为悬疑点。
摄影师很年轻,这也是朋友初次在网上介绍给我时我不屑的原因,总认为,摄影师必须要有深厚的经历积淀,甚至浑身的年轮,满心的沧桑才对。可是他不满四十岁,他还有一张清秀的脸,甚至更为清秀的一双眉眼。
用他的话说:“我若不留这胡子,白白净净的,整个一白面书生。”
是的,他的外表很张扬。大概他觉得白面书生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粗狂、他行为的不羁吧。我见到的他是有着像狮子一样的发冠,挑染的黄棕色;长长的胡须,大概有两寸多,灰白相间,把眉眼间的青春一扫而光;左耳上挂着一个橙色的不知所以的挂坠,问及,他说一个垃圾……能将一个随手可扔的垃圾让人关心和瞩目也是不错的;他的衣着处处透着随意,但颜色式样搭配恰当。对他的外形,我是既欣赏又猜疑,欣赏的是他刻意中流露出的无意,猜疑的是他刻意背后有没有掩饰无奈?
他抽骆驼牌香烟,像罗伯特金凯那样。
当我粗略地看了他的作品之后;当我面对面看着他大口吃饭,毫不做作时;我被他的粗狂和细腻同时打动。我知道,他的故事会很多,并且还在不断地演绎故事。
哈尔滨这冰天雪地的城市,热的躁动都在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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