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将一套单装递过来,手探进屏风门,人也探过来,瞄了我一眼:“体形保持得还可以哟。” 北方的秋装显然不适宜云南的气候了,那套单装让我凉爽舒适,我为朋友两口的细心而感动。 莫逆之交不讲究什么,小伊虽已为人妇却依然单纯可爱,不避男女之嫌,在洗浴间里一边整理家务,一边看我着新装,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我们在大学里,已经彼此欣赏过对方的裸体,当时,我曾与小伊是恋人,恋爱关系发展到很胶着的状态,曾在秘密的空间里浪漫过。 只是,后来小伊没有成为我的妻子,而是做了朋友的夫人。 毕业的时候,小伊才离我而去,转而投入朋友的怀抱。我与朋友是很铁的朋友,我的恋人成了他的恋人,这样戏剧性的变化自有复杂的因素在里面:小伊毕业后必须回南方,而我家乡情节浓厚,无法割舍故乡,无法撇下父母远走南方享受自己的生活。我选择了留下,也就等于放弃了小伊。 朋友早就暗恋着小伊,当我把放弃小伊的消息告诉他时,他楞了半晌,突然对我说:我替你照顾她如何?对于这个傻忽忽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也不必要回答。因为,我与朋友与小伊已经踏上了生活的岔路,分开是必然的了:我独自留下,他们则携手远行。 朋友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小伊奉上玫瑰红心和爱情,小伊接受了,并带着他回了云南。 得不及伤心和悔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亲密的朋友并肩远去,心里复杂而多味。那种扯断情感的痛楚,在他们的飞机消失在云端后,才洪水般慢慢袭上来,让我痛楚,让我窒息。我默默忍受着只有我才知道的伤痛。 我多少次在内心衡量自己的决定,不知道家孝与恋爱之间的取舍是否值得。在小伊离开后,我才深刻体会到她的可爱,我知道她已经占据了我的心,而且在我的心中扎下了根,我永远无法把她清除。 甚至,在我结婚生子之后,小伊的影子依然时时入梦。几次与夫人的爱爱里,我忘情地呼唤小伊的名字,让妻子莫名其妙。 小伊对于我,永远是心里的伤痛与纠结。我放弃了本属于自己的爱,而且把这个最珍贵的爱交与了最亲密的朋友。对于朋友娶了小伊的现实,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托付,还是一种情仇。 无数次,在宁静的时光里,我的脑海里出现小伊与朋友亲密生活的场景,我的内心流淌着甜蜜与酸涩交融的液体,那种不舍、牵挂、懊悔与妒忌的复杂情感时时折磨着我。 在我结婚的时候,朋友不远万里从云南飞回中原参加我的婚礼。朋友是怀着一种愧疚而来的,也是带着小伊的祝福而来的。朋友给我放下不菲的礼金,临行前拍拍我的肩膀,说:祝你幸福;我会照顾好小伊的。 新婚之夜,妻子温柔地与我相拥,对朋友远道而来的祝福表示感激,可是,她不知道朋友回来深藏的用意。那夜我心起伏,无法专注于贤惠漂亮的新婚妻子,即使耕耘着纯洁的处女地的时候依然心里交替飘荡着小伊与朋友的影子,我甚至幻想朋友身下的小伊是否也和我新婚的妻子一样享受着痛与爱的幸福。我忘情地喊出了小伊的名字,妻子怪怪地看我,我撒谎说:“小伊,小姨,你是我的小姨——我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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