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我的夜色】

阿虹

    夜色在前，你在后
    淹没了的故事。

    晨间味道淡去

    地上出乎意料的整洁，杜雷斯的包装我在垃圾筒里看到了踪影，淡了味道，没了形状，并被遮挡一部分。枕头和我走的时候一样，困倦而又散乱地摆在床头，依稀可见你头压过的痕迹，凑近了看，想找到你无意间散落的一两根头发，捡起来，捏在手指间，端详长短，想象手指曾经的穿行和揪拢……可是失望了……被子大部分被挤压在墙角，一个被角无辜地掉在了地上……和我走的时候一样。这么说，你昨晚没有盖被子。是的，被子是被我们挤压成那样的，一动没动，我们的体重成为可见的物质。被角以一种满足过后的慵懒，垂下一角……洗手间有你用过的牙刷和梳子，呵呵，你用我的牙膏了。

    站在镜子前用你用过的梳子梳头，余光看到身后的信纸，心里升腾起温暖的愿望，回过身，快步走过去……居然没有你的只字片语……以为你足够细心，以为你会想到，可是没有。不过这么干净的做法倒真的是你的风格。失望中无奈地咬咬嘴唇，笑了。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为了修正第一次的重新一次。

    去吃早餐，房间里你的味道太浓了。在餐厅，我给了你信息。知道你很早就起床，赶去上班，问候一下。很快得到你的回信。你说：不能送你了。又说：你还是那么有味道。

    并祝我好。

    A啊……这个早上我将回忆你，就那么简单的几个情节，我将再次，重复地回忆你。离你不是太远的地方，我打开电脑，断了网线，专意地用回忆度过这个早晨。

    相识处心积虑

    认识你的时候真的是费尽了心机……爱人告诉过我，你们吃饭的时候，你流露出性压抑的苦闷。我见过你，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脸，眼睛小小的，单眼皮，有些不是你那个年龄段的稳重，但稳重中又透出逼人的青春。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要认识你，以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方式。

    爱人说：你的手机铃音是《爱你不是两三天》。

    偷偷在爱人的手机上查到你的电话号码。于是，一节课的课堂上，盯着被早上的阳光涂上一层亮白色的手臂，我的心思蠢蠢欲动。编了一个很有情节很夸张地短信。大意是：站在七层教学楼的窗口，突然感到了下坠的轻盈。

    你很快回信，说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劝我不要怎么怎么……我笑了。阴谋得逞的样子。

    于是，接连好几天，固定一个时间，会给你去短信，给你养成等候的习惯。

    终于有一天，你问我是谁。

    本来想继续隐瞒下去，做这个快乐的游戏。可是期间见过你几次，好想站在你的面前，感受你的气息，于是，拐弯抹角，说了我是谁。

    你惊讶，或者说震惊。那个时候你大四，23岁，我虽然有幸和你同在一所学校，可是我已经28岁，是个两岁小孩的母亲，是和你喝酒吃饭的老乡兼朋友的妻子……可是依然，你我约见。



    楼道站立对面

    那是在教学楼的东配楼一楼楼道。黑暗地没有多少灯光，绿色的“安全出口”警示特别醒目。我们站立着，在窄窄的楼道里，面对面，无言。

    记得你的第一句话是：没看出来你生过孩子体型还保持这么好。

    我笑了，羞涩的，并低下了头。

    无论内心多么狂热，我的表情总是娴静地令对方手足无措，你也感受到了吧？

    我们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你给我的印象是那么直接，不留暧昧的空间。甚至不知道去营造。你说：找我是不是就是为了做？又问，难道他满足不了你么？又说，你觉得象犯罪。又说：你不可能喜欢上我……

    天！你这个孩子。说的话可真的是伤人。生硬地伤人。一时间有无地自容的感觉，一时间有转身走开的意愿……好在你又解释了自己，睁着不大的眼睛，真诚地看着我。并对和我在一起有了不确定的憧憬。于是，我原谅了你。并觉得你生硬性格中的简约美。

    楼道的灯光昏暗，你送我出楼门，然后各自躲避着走开。

    熟人太多。你说。我笑。有了偷情的甜美感觉。

    出行为爱约会

    一辆公交。你坐我外侧。体贴地拿着早点，让我吃。我推辞了。怕你觉得我不够完美。

    夜里短信有种魔力，不知道谁引诱了谁，我们约定，坐上车，去你同学推荐的宾馆，完成约定的事情。

    内心的惶惑使你不敢挨着我，我抓着你的手，你都借口抽回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们的思想象树枝上的两个分叉，伸向各自不同的天空。

    堵车，我看玻璃反射的自己，皮肤白皙，略带自嘲的笑意零星地闪烁着，刺痛眼睛。还看到外面各色车辆中的人们，并试图猜测她们的故事，没有缘由地猜测她们中间偷情的比例……

    到了那条路，白云路。因为施工，你扶我下车，我清楚地定义你的手为“友谊的手”。

    然后你对我说对不起，你怕有了第一次救护有第二次，然后会纠缠不清……理智是你最大的特点，我羞愧地看看自己，拉紧上衣的拉链，等下一趟车回校。同时编理由换取爱人对我不上课的猜测。

    上了车，头也不回，删掉你的号码。泪水渗出，却流不下来。

    拥有彼此伤感

    很久都没有联系了。清一色的人群中，很难看见你。

    某一日。你拎着书包，站在花坛的一侧，等同学，或许。我匆匆走过你的面前，不小心，对视了。你笑了下，我笑了下。算是一个招呼。阳光瞬时充满心间。

    情欲在学校的时候说淡很淡，说浓就有些化不开了。央求爱人，说想见你。

    于是合谋，约你出来。

    在宾馆的房间，他受了刺激，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却匆匆打发他走……他心有酸楚地和我再见。

    你来。带来我要吃的绿皮桔子。然后直接洗澡。

    看到浴巾裹着的你的身体，我很害羞。不敢看你。只能悄悄地钻进被窝……

    你紧张，不知所措……我帮你。

    很快，我躺在你的臂弯。安抚。亲吻。轻言细语地对你说话。用大腿内侧暖你冰凉的手，并不时地换地方。抱你紧紧。

    你说这是你第一次。我哭了。羞愧，不安，歉意，爱怜，珍惜……抱着你，手足无措。看着你沉默。只是紧紧地偎在你怀里，抱着。

    语言表达不了我。手指用力，捏你的胳膊，头埋进你的肩胛……如果你淹没我，就好了。

    没有第二次，你匆匆穿衣，说要回去，第二天还要考计算机等级。

    走到门口，我叫你。你返身过来。

    我抱住你。良久。你摸着我光滑的背，彼此安慰。

    聚会暧昧渐生

    老乡聚会。
    你意气风发，但只喝三杯。
    爱人和你坐邻座。
    看你的时候，他在看我。然后目光转移，他在笑我，又似在怂恿我。
    席间，你借故出去，并给我眼色。
    我转移看爱人，他笑着喝酒，不理我。
    偷偷溜走。

    看到你在一辆车的侧面站立。
    于是上前。
    你抱住了我。
    紧紧。
    你吃住了我的双唇。
    我浑身战栗。
    相互揉搓地抱着。你的眼神时而沉醉，时而警觉地看餐厅门口……

    你抵着我。靠在车身。
    身体欲开欲合。
    突然，你拉着我走开。并低声说：车里有人。
    然后，你大跨步地走进餐厅。
    我拢拢头发，在餐厅外逗留了会，才进去。爱人看着我笑。

    饭毕。你和我送一个酒醉的老乡。
    我们在夜风里愉快地交谈。暧昧深埋心底。

    印象助我为乐

    你是个善于交友的人。无论男女。纯洁的友谊，真心地帮助。
    你帮过我三次。
    一是英语考级，我让你帮我借耳机。其实，只不过是想多一种接触你的机会而已，可是你做的很完美，借给了我，并嘱我考试顺利。
    二是我要采访毕业班，你帮我联系人，还带着我上男生楼七楼。当着你的面，我红着脸，结巴着，采访完毕业的学生。
    三是我病了。你去校医室给我拿药。好几种。亲自送来。其实，我不喜欢将这个当作你对我的帮助，可是我实在找不出来再残留的关心来。给完药，我们有时好长时间没联系。

    有时候想，有你这样的朋友也很好。可是，朋友的界限被我们事先打破了。
    想到最柔软的时候，还是念念不忘你在自责中对我说的那句话……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从此，我背负起一种不忍伤害你的情绪。

    最后一次，算不上帮助，但是，也是出于友谊。那个夜晚，我们再次在校园里约会。谈理想，谈未来……我哭了。你递给我纸巾。并说：你伤心的时候可以对我说……

    以为多多少少你会存留写感情。
    遗忘约会一次

    记忆中很少想到这次约会。
    我们在西院，改造一半的西院约会。夜晚八九点钟。
    你没穿毛衣，我都穿了。
    很冷。
    我们拥抱。
    你的手探进我的衣服，冰凉的感觉吓我一跳。
    然后你说：你的下垂了？

    我不好意思地抽身而走。
    心里懊丧又无可奈何，甚至开始觉得约会本身是个错误。

    你讲给我听你大学四年的遗憾是没有女朋友，没有能和一个女孩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
    我表示同情和理解。

    那一天，不时地想引诱你，却不敢。

    第二次做爱

    很久以前在QQ上加了你。谢谢你的真诚，你的两个QQ我都有。
    经常看你是灰色的。偶尔是亮色，却不敢贸然打扰。
    我们的轨迹已经分开很久。得知你一切都好。

    某一天，我闪了一下，企图引起你注意。
    于是你和我说话。
    留联系方式。
    去北京，打电话，你不肯来。
    电话里暧昧地说着，你却不肯来。
    你总是纠缠我和我爱人之间的关系。
    呵呵，解释了好些遍，你还是不来。

    时隔两周。
    电话给你。
    晚上十一点多，你敲响了我的房门。

    在你进门前的一分钟内，我心内热烈地回忆着两句话：

    1、你真美，美得让我喘不过气。
    2、有些酸楚。
    ……内心带着太多的牵挂和不安开了门。
    你，挡住了楼道里的灯光，高高大大地走了进来。
    有些羞涩，我低头走到电脑前，胡乱地摆弄起来。
    你说：比两年前漂亮了。头发长了。
    没有仔细体会是不是因为头发长了才漂亮了还是两个意思。
    你进来，我渴望有个拥抱，可是你却环顾四周，问：房间没别人吧？
    呵呵，知道你指他，我爱人，因为你说过坚决不见他。
    然后你关了灯。
    我问为什么。你不解释也不管我。
    你去洗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关了电脑。
    上来，依偎着你。

    你喝酒了。
    但是你的吻里没有酒味。
    你的舌头柔软中带有坚硬，伸进来……
    喜欢被你抱的紧紧，哪怕喘不过气来。

    ……两年不见，你熟练了很多，力度、频率、时间、技巧都令我刮目相看。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回过神来，仔细分辨出了是你，于是，就流泪了。
    抱着一动不动的你，眼泪顺着耳朵流进发根。
    第一次……到两年后的这次，你经历了很多，简化了很多，你的记忆力还有什么？有的恐怕只是这存留的模糊的身体罢了……

    仔仔细细地抚摸你，第一次好好欣赏你的身材。
    皮肤光滑紧绷，宽肩，平腹，腰部适当地细了些。

    很感动。时隔两年，我抱着你，享受到了爱的巅峰和爱的落差。这算是完美的么？如果从事情本身来说，你给我的愉悦是无法比拟的，以至于我深深地抱着你，不舍得你离开。连你要去喝水，要去冲澡都不舍得。

    我们躺在床上，平静地说话。用家乡话。
    我问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么？
    你说：这不能谈喜欢。
    生气：为什么？
    你说：难道你能嫁给我？你可是有老公和孩子的。
    哑然：喜欢就非得要嫁要娶么？喜欢的后果就这么严重？
    你笑，不回答。
    问：两年没见，有没有想我？说实话。
    你说：很少，很少想起过。
    呵呵。你呀。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假装一些甜言蜜语说给我听呢？这样也好有个气氛啊。
    于是你说：我特别想你，天天想你。
    哈哈，我打你。

    你喜欢我含住你。
    我喜欢我含住你的同时，你揪住我的头发，看我的表情。
    你说你喜欢。
    那么我就愿意。
    很卖力地吸吮，深抵喉部。很久没有这么做过，因为喉部会很不舒服，易产生恶心的感觉……可是，面对你，我愿意。突然间就这么做了，奇怪的是，没有不适。
    我想，心情和深深地怜爱在喉结处等你。

    很久没用过套套了，一次，又一次地为你亲手戴上。喜欢那样的柔情，喜欢你看着我。

    ……三个小时。迷恋你的身体到不能自拔。躺在一起，不停地抚摸。年轻的你，小我六岁。真像个孩子。
    你说你喝多了，否则还会有……我笑了。很满足地继续抚摸你。

    爱人来信息催我，没有我，他睡不着。
    我抱歉地对你说不能陪你。你有些不高兴。于是和你说话哄你高兴。
    你微闭着眼睛，好像还有些醉意。

    真要走了，你睁开眼睛，做起来，看着我。
    我说：你为你看都不看我。
    你说：怎么可能。
    然后拥抱。
    我站着，你坐在床边，头埋进我的胸。突然，隔着衣服，你咬住我的乳头……身子一下子醉了。挪不动脚步。

    你像个孩子。
    我爱你，那一刻。
    轻轻抚弄你的头发，亲吻你的额头。
    我们告别。

    第二次，我被你征服。

    夜色在前，
    你在后。

    分为两个层次，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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