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

阿虹

    不想联系你，但没忍住。

    X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虚荣的内心泛出一片微笑的涟漪。

    心里有他的很多片段在连环播映……交警队门口车内，他看我安静地垂泪，又故作坚强；请我吃饭，却叫上一帮人陪衬；机场接我，一同坐在后座，一个偷吻都不敢有，只捏着手指，直到发汗；冬天微雪，穿上他宽大的外套回家参加爷爷葬礼；房间，红酒，微醉，左拥右抱的迷乱与疯狂……送我，让我喝他杯中的茶，临走塞进几个好大的石榴；咖啡厅里急切囫囵的要与不要……母亲节，他替我给妈妈送上鲜花一束……

    所有的温存我都记得。

    看着他的时候，我总是笑的。

    被他抱着，也会瞬间满足。

    即使被他无奈地斥责着花心，想起他，也有棉细的感动。

    很多天没见了，X说见面。

    我也有临别一见的想法。

    但我恼他总是要带着朋友，或者让我带着朋友，或者说两个人见面，态度又不够坚定，不够霸道。

    隐约中似乎有晚上见的意思，但又不肯定。

    于是我们全家去了法门寺。姐姐的朋友竟然认识法门寺的二当家的，一行人不仅免了门票，还获赠了很多佛学书籍、每人一个开了光的手镯……还被陪同着近距离地叩拜了诸神佛以及释迦牟尼的佛指舍利。

    长这么大，竟然第一次来法门寺。前几天凑巧路过，感觉法门寺很远，至少有一百五六十公里远，实际走来才70多公里……思绪又回到那个夜晚，明亮的月，憨厚又略有莽撞的出租车司机，遥远的路程，枕在Y腿上，简单幸福的睡眠……那时就想一定要去法门寺一趟，为了这个经过之缘。

    从法门寺回来的路上，先是吃了凉皮，又在乾县吃了豆腐脑。

    X短信问是否一起吃晚饭。

    我说吃过了。

    又说要不还去咖啡厅。

    我看着专注开车的他，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放肆，心里不忍了起来……此时以及下一刻，我更应该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不要约会，不要面红耳赤的拥吻，不要急切的身体摸索……所有的欢爱过后，还不一样要归于沉寂？唯有在他身边，聊聊接下来的日子，或者一起相视而笑地吃个桃子，玩会游戏，甚至躺在他腿边睡觉，或者嚷嚷着拉他去火车道边走走，听那吵人的汽笛声，吹已渐渐变凉的晚风……留他一人在家，我很内疚，他对我的好，我怎能毫无顾忌地挥霍？我也需要珍惜和回赠。

    于是对X说：我怕他觉得我心野了，在家守不住，我其实很恋家，很在乎他的感受的……

    X说：我理解。

    于是，我很对不起X，让他白白地期待了一天，又以这样一个无言的结局结束。选择，就有无奈的一方。

    临睡前，我趴在他耳边说：抱着你真舒服……为了和你在一起，都拒绝了别人的约会，你说我好不好？我以后还这样抱着你睡吧……

    他嗯嗯地反抱着我……夏天，已经真的不热了，不开空调，抱着睡，刚刚好。